水碱

白嫖就不要让我知道嘛,拉黑了

【5:00/伪白】鹤玄啭

上一棒@软糖真的不好吃QAQ 

下一棒@ruler (因为老婆住校让我代发但是我没账号只能先用自己的发,请移步关注神仙老师qwq

没尝试过的风格,节奏很烂因为一直断断续续地赶稿

可能看上去没有一点同人的味道(。

是古琴x寒石,有点玄幻感觉的伪白

流浪歌手x调酒师那个被b掉了因为现在想想觉得好k(不是

 

 

古琴有灵,名鹤轸,经尘世累载,风雪争焰而不衰。其音如山涧流泉,月影絮语,又似飞湍鸣峡,雷滚山崩。鹤之胜绿绮而藐冰清,可绘芙蓉叶落,苍洱千秋。然奏者何其有心,琴艺传世鲜齐,终无绝响。

传之言曰,鹤轸寻一人于百世轮回,千载春秋。其或素衣胜雪淡如霜华,又或朝似初春融水,泠然欣善。纵有千面,皆一心向求仙乐遗音,质性纯明如镜。合为一曲,则玄英纷落,仙鹤鸣啭,逝即无再,闻者三生寸幸尔。

 



初霜


相传盘古开天辟地,由边际弥漫开的碎纹和龟裂在穹顶上蜿蜒爬行,于昆仑落下了天空的一角。          

混沌初破,万灵现世,天地间生机尽显,唯有昆仑峰顶为清寒的雾气所笼罩,像是远古清澈却又无边无际的一片青灰。

 

经由千万年的孕育,纵是有些自诩的意味,人类终是成了万物名义上的主宰,但久而也不仅满足于对现世的统领。破尘,便想着登天。

 

然而天道也并非无私,给予人以独有的情感灵性,便也必将受其所缚。有佼佼者幸而得道成仙,拨云敛雾踏入昆仑之境,欲图借那片被遗落的天参破穹苍之上的轮回,冲出三界规则。可天才一世,却在最后关头放不下红尘一瞥,又或许是人生来抛不却挂念与软弱。渡天雷炼天火,于收束之刻败给了心魔。

陨落前夕,散仙在那块给予他静心庇佑,护其心神不灭的寒石上附以一丝灵魂,替它开了最初的心智,也挣扎着留下残存在人间的一点印记,或许轮回之后,还能找到原本的自己。

余下的,便是消散于漫天飞雪中的灵息碎片,跟了他多年的那把古琴也渐渐地被纯白所掩盖,陪着那块寒石一起,重归昆仑的沉寂。

 


 

 

凝泉


毕竟是天地之物,长年累月地存于仙境之中,又被前人附上的灵魂开了灵智,寒石很快便修得了物灵,懵懂地拨开百年来重新积垫的雪层,无措地面对着白茫茫的新世界。

它凭借着那丝若有若无的感应,从身旁拖出了那把古琴,深棕的木色在雪地里扎眼却又新奇地很。

寒石并不适应于灵魂中被烙下的记忆碎片,本能地试图求助于这位外来者,便着手于助它修炼化形,也逐字逐句地参悟着这些莫名的似是属于别人的,却却又无比熟悉的片段。

 

一渡便又是十载。

鹤轸铮鸣着冲破了琴身的限制,睁眼入目便是远山白雪,一影素衣。

“你终于醒了。”

 

古琴名为鹤轸,自琢铸而成之日起便为仙人所收,历世俗而不染。所以即使凝灵不久,但生来便是上等器品,对周围的事物还是有所感应。

他听寒石自称玄清,颇有风度却又倒豆子似的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,不禁莞尔,半透明的物灵盘腿坐在琴前说,不急,故事太长,那是青泫的一生。

 

鹤轸是抱了私心的,他本可以想方设法地唤起玄清关于前世的记忆,但当那人的眼底映出从未有过的期许时,他顿住了按在琴弦上的指尖。

玄清只是他自己,不是尘世中走出的青泫仙人。

一曲毕,鹤轸说,有个神仙曾经说过,只要觉得值得,无论便从不吝啬自己的琴曲。玄清笑笑,说既然我这么荣幸,那也不计较你中途改意了。

日子还长着呢,他想。

 

 

昆仑山上除了雪还是雪,只有春夏时节能远远眺见白雾尽头的一点嫩绿,久而久之也成了玄清心底的一点向往。

那天鹤轸照常任他抚琴,却感觉自己的琴师不如以前专注,甚至于连他的和声都没有察觉,毫无默契地被琴弦弹了指尖。

玄清下意识地收回手,腕子却被卷着一身黑衣化形的鹤轸牢牢抓住。“琴师大人可是又想起哪家的小娘子了?”他揉揉那人发红的指尖,用另一只手弹了玄清的额头。玄清瞪了他一眼,忿忿抽回手腕。明明是这个人先问起关于前世的回忆,他提了一嘴青泫曾经救过的少女后,鹤轸便总是拿这事来打趣自己,仗着他不愿意拿高了几百年的修为欺负人,整日整日地得寸进尺。

“只是听你提起,从没见过真正的人间是什么样的。”玄清低头在弦上随意拨了几个音节,抬首时眼里清淡的蓝色有着鹤轸从未见过的,流动的神采。

“带我去看看。”

 

 

自人间盛名相传的青泫仙人匿迹千年后,中原出现了一举世无双的琴师,身着素衣,负暗色古琴,精琴技而艺绝代,孑然一人,氏无名。

 




水融


玄清毕竟是散仙亲力亲为化来的灵物,鹤轸在短短百年间便勉强化形已是不易,便常以古琴原身的形态跟在他身边。

两人结伴踏遍人间烟火,每一代都是闻名天下的琴师,数十载后销声匿迹,待到天下再无关于他们的记忆,再重新走出昆仑,又成一世佼者。

 

原本清冷的寒石已沾了满身的烟火气,这一世,也终于拥有了仔人间的第一个称呼,单字名白。

原本昆仑峰顶四季为冬,水凝寒石,他便化了冬与水的古称“玄英”“清瑶”以玄清为名。直到有一天,鹤轸看着长安城的漫天飘雪喊他小白,玄清翻了个白眼说我比你大了不止一千岁,要喊也是老白。

玄清想了想又说,我可没你这么随便。道大而虚静,太虚即道而生万物。伪,人为之非天真也,你我来去由道,入世至此所化皆是假象,那我便取这虚伪二字作你俗名如何?

鹤轸笑着说你喜欢就好。

他伸手静立接了一捧雪花,轻声自语道:“我入红尘,于人皮相伪易蒙虚,唯你一世追随真心以待,不求应答,只问余生安好。”

玄清想了想又道,我可没你这么随便。道大而虚静,太虚即道而生万物。伪,人为之非天真也,你我来去由道,入世至此所化皆是假象,那我便取这虚伪二字作你俗名如何?

鹤轸笑着说你喜欢就好。

他伸手静立接了一捧雪花,轻声自语道:“我入红尘,于人皮相伪易蒙虚,唯你一世追随真心以待,不求应答,只问余生安好。”

浅白的冰霜在玄清淡蓝的眼中划过一瞬,带起不再清冷的涟漪。

思忖良久,他终究是没有接话。

 

老白这个身份是兢兢业业得很,每游历一处便提点几位有为的琴生,除去舟车劳顿就是全身心地投入在习琴教导上,白先生的桃李美名也广为远扬。

 

夏日,二人途径断桥西水,正撞见湖边的一名少女失足坠落,虚伪眼疾手快地拉了一把。

女子面容也算清秀姣好,两颊飞着霞红问虚伪名氏所属,她纵是不能以身相许,也好复以报答。

老白站在一旁抱着手臂看他。虚伪带着笑意回头望了他一眼,说姓白,从桥头往南十里地便是他所借居的道观。

身后的人站得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稳当了。

姑娘小声应答,低着头跑走了,老白赶上一步捅了捅虚伪的后腰,语气里混着些嗔怒和意味不明:“谁让你乱改名字的?”虚伪习以为常地随他背过身子闹别扭,自顾自说道:“既然来日没有方长,又何必让别人记挂这三言两语一辈子?”他伸出手,隐隐波动的气流吹起一片波纹涟漪,惊跑了荷尖上摇晃着的蜻蜓。“你给我的最珍贵的东西,我不愿与别人分享。”

大概因为是天生的灵物,城郊雀儿松鼠一类的小兽便总爱往他身边跑。老白伸手接了一只围在他身周莺莺呖呖了好些时间的鸟儿,有些无措地轻捻着它鲜亮的羽毛。

也许是因为他们太过熟悉彼此,太过形影不离,以至于他察觉不到相互的关系是如何变得微妙起来,甚至是不敢深究百年来鲜有的那种局促与窘迫。

虚伪伸出手想碰碰那只小鸟,不料惊走了它,温热的掌心覆在了老白的食指上,虚虚地绕裹着。

即使他的情感再过冗杂纷乱,甚至是下意识地闪躲,却依然没有分毫抗拒。

“今年冬天也一起过吧。”

老白伸手去碰虚伪的指尖。他浅薄地感知到了这份感觉大致的样貌,却也需要时间攒取足够的勇气去深究,去接受它对千年来他和虚伪对于彼此意义的改变。

 

两个人对彼此的想法心知肚明,却又默契地缄口,一起走过春芽冬雪,看遍长安桃花十里,江南莲荷满塘。尝了学生送的桂香酿,约着来年在树下埋一坛亲手作的酒,哪天想起来是个重要日子就刨出来喝了它。

亲密却又点到为止,负责任的暧昧是消除隔膜最好的办法。老白和虚伪并肩各自而行,衣袖却时不时绵绵地绕起几分,抬头对上另一个人心照不宣的浅笑。

 

老有时候看着夜空四散的星辰想,自己大抵算个真真正正的“凡人”了,又或者如前世一样有了放不下的挂念,尝过悸动的滋味,便无休止地想要得寸进尺。

 

 

于是他们一起去了那年的冬日祭。来来往往尽是人挤人。虽然在人群中身型都算欣长,但老白还是悄悄地拽住了虚伪的袖袍,对方看过来时又撇过头说怕走散了。

虚伪蹭着琴师先生指尖磨出的薄茧反握住他的手腕,说不会放开你的。

两个人见多了古都的繁华,对夜市的喧闹没有太大兴致,只是乐于藏匿在人下的,独属于他们的氛围,交织着漫上胸腔,越来越急切地呼之欲出。

 

长街尽头是一颗祈福树,枝桠上缀满了木质的刻牌和大红的流苏飘带,和沉甸甸的雪一同摇摇欲坠,却又十年如一日地稳当。

老白在树下站了很久,直到虚伪拂去他肩头积的薄雪,捏着一块符石在他眼前晃了晃。

你可不常送我这些,他说着伸手凝出一串冰晶细绳穿了挂在胸口,翻手取下一直系在腰侧的流苏挂坠。

清泫在陨落之前留下的除了你,便是散在天地间的灵息碎片,我花了两三百年收集起来做成它。老白不舍地用指尖从上面划过,瞪着虚伪说你不许给我弄丢了。

虚伪知道,老白的物灵毕竟掺杂着已陨散仙的残魂,与挂坠的联系密不可分,便接过小心翼翼地穿在琴轸上,说,放心,只要我还在。


走过了祈福树,之后的街道便冷清了许多,虚伪问他怎么不去祈愿,老白摩挲着符石开口说,我想要的,过去,现在,未来始终在我身边,也再没有什么可贪心的了。

 

踏遍千山万水,唯你相守相望,此生眼里独留一人。

 

 

 

 

春火


然而世事总是难料。

 

1201年,临安大火,从吏府到器物库烧了三天三夜。

木制的古琴与水凝的寒石最是不能抵挡这样的灾难。玄清为了护自己年幼的琴生不得已燃烧了符石的力量,却不想代价是鹤轸一半的灵魂。

古琴虚弱地变回了本体,眼看着就要被火焰吞噬。

可他们甚至没来得及挖出那坛酒,再回望一次两个人的过往。

玄清还是冲了回来,选择献祭自己千年修来的物灵保周全,余下的碎片随着散仙的灵息一同进入轮回。

“我还是喜欢喊你虚伪,”他愈加透明的手指抚摸着颤抖的琴弦“如果还能再见,初遇的那首曲子,我依然想听。”

老白俯身吻在琴身,彻底化作了漫天光点,只见临安三月回冬,漫天冰雪,扑灭了熊熊烈火,也掩埋了千年的相守。

 

燃后的废墟一片死寂,只是偶有细微而悲怆的琴鸣。

 

相传那位举世闻名的白先生也死在了大火中,尸骨无存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
古琴有灵,名鹤轸。

轸尝冬夜独响,其曲婉绕哀清,相传曰,名《鹤玄》。

古琴等一人,千年如一,守望不没。



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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